苏简安反应慢了，只来得“哎”了一声，手机已经易主到萧芸芸手上。“傻瓜，听我说完。”江烨的苦笑渐渐变成了无奈，“从知道我生病开始，我就知道自己应该跟你分手，可是我舍不得。韵锦，我才发现，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，死到临头，可是我还想在有限的时日里，每天跟你在一起，我根本说不出分手。”

陆薄言早就知道他在唐玉兰心中的地位不如苏简安，所以并没有感到太意外，让刘婶跟着苏简安和唐玉兰下楼，以防她们突然需要什么。至于行李，他一个人整理就可以。在铁打的事实和突如其来的病魔面前，他大概也只能认命。

“韵锦，你怎么还不回来？”江烨的声音里透着担心，“你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。”姑娘的表情太纯洁太无辜，一桌人又不约而同的收敛笑容，向萧芸芸表示自己刚才也没有想得很复杂。

“越川，麻烦你帮我送芸芸回去。太晚了，她从这里打车不安全。”“但这次就不正常！自从那个病人去世后，住那间病房的人，不管症状轻重，最后都治不好！”萧芸芸伸出一只手，“前前后后，有五个病人在那个病房里去世了！”

江烨笑了笑，搂住苏韵锦的腰，带着她走出商场。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猎物比较好，他却松了手上的力道。

沈越川放慢车速，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想法。清晨间的城市，像一个刚从熟睡中睁开眼睛的婴儿，安静而又朦胧。路上车辆虽多，却没有堵塞的迹象，一辆辆车子迎着晨光疾驰，像是要奔赴一场盛大的希冀。